自奉俭薄 廉洁奉公——刘伯承元帅的家风故事
刘伯承元帅是中国人民的伟大战士,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,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缔造者之一,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、军事家、马克思主义军事理论家。1892年12月4日,刘伯承出生在重庆市开州区(原四川省开县)赵家场一户农民家庭。1911年10月10日辛亥革命爆发,他胸怀“大丈夫当仗剑拯民于水火”的雄心壮志,在万州(原四川万县)参加反清学生军,从此开始了戎马一生,在各大战役中展现出卓越的战略眼光和军事才能。建国以后,刘伯承任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,后主动请缨创办军事学院,为我军的正规化现代化建设,为我国的国防建设和社会主义建设作出了新的重大贡献。刘伯承元帅一生自奉俭薄,廉洁奉公,不仅自己身体力行,而且对家属子女和亲朋故旧也严格要求,他的革命家风誉满神州。
▲国庆日刘伯承在解放碑检阅队伍(重庆市档案馆馆藏)
“礼送撞杆”正家风
1921年8月初,阔别家乡多年的刘伯承回到故乡。此时的刘伯承,已是川军第二混成旅第一团的团长。每天到家里来拜访他的人络绎不绝,为他接风洗尘的请贴,更是像雪片似的飞来。不过,凡是那些豪门大户谄媚捧场的拜访、宴请,刘伯承一概拒不应酬,都派副官出面回绝了。但如果是穷亲友来访或宴请,他都是亲自出面接待。
一天,一名叫程少安的农民,找到刘伯承说自己榨油房的撞杆被刘伯承的一个亲属搬走了,希望刘伯承“招呼”一下,把撞杆还他。
原来程少安的家就在刘家老屋隔壁,过去两家人曾因为堰塘水的使用,发生过矛盾,积怨已久。不久前,程少安兄弟几人在自家土地上新建了一座榨油房,紧挨着刘家院子。刚好,这个时候刘伯承回乡,刘家有些亲族认为自己有了靠山,便怂恿刘伯承的堂弟刘明书等人到程家油房,以榨油房败坏刘家风水为由,强行把撞杆给拿走了。撞杆是当时榨油的必须工具,没有了撞杆,作坊就无法正常工作了。
事情发生后,程家兄弟非常生气。但当时全国正处在军阀混战的“防区时代”,四处混乱,军阀各占一方,就连地方官吏也全是由当地驻军委任。开县属于四川军阀管辖,刘伯承是第二混成旅的团长,可以说开县的官员们都是靠着刘伯承吃饭。告又不敢告、抢又抢不过,该怎么办?程少安听闻刘团长为人,从小就正直公道,猜想搬撞杆的事,他肯定不晓得,便决定找到刘伯承将事情原委禀报清楚。
刘伯承送走程少安后,生气地训斥刘明书等人:你们几个干的好事!凭啥子道理强抢程家油房的撞杆?……你们不要认为我当了团长,你们就可以逞恶逞霸,胡作非为。老实告诉你们,我是最痛恨那些欺压百姓的歪人的,我专要拔那些人的‘歪毛’。你们不要忘记我们刘家祖祖辈辈都是受过别人欺侮的啊……
当天晚上,刘明书按刘伯承的叮嘱,赶去附近集市上买了红布和鞭炮,第二天清晨,在一路鞭炮声中,把裹着红布的撞杆送回了程家油房。
以艰苦朴素为荣
刘伯承一生简朴,即使成为了党和国家的领导人,也始终保持着自己简朴的生活习惯。西南解放后,部分党员干部革命思想开始松动,产生了骄傲自满情绪,滋生了贪图享乐的思想。邓小平、刘伯承等西南局领导人高度重视,要求西南区干部提高认识,纠正错误。面对西南区办公、住房紧张的局面,邓小平、刘伯承以身作则,两家人挤住在同一栋小楼里。
1950年11月,刘伯承受命到南京筹建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,他们一家8口人住在北极阁一座二层小楼里,显得格外拥挤。学院营房部门几次提出要帮刘伯承加盖房子,或进行改建,但都被他拒绝了,“房子能遮风挡雨就可以了,不必翻修。眼下国家还很困难,朝鲜又在打仗,钱要用在刀刃上……”学院营房部门趁刘伯承到北京开会,在小楼后面加盖了两间平房。他回到南京后,严肃地批评了营房部门,“你们总说我住房紧张,我一家人住着一幢小楼,老百姓有这种条件吗?你们不能让我太特殊了!”后来,他将这两间新平房分配给了身边的工作人员居住。
刘伯承说:“我们要做的事情多着哩!要把精力放在学习和工作上,不要和人家比吃、比穿、比住。越是上面的干部越要带个好头,艰苦奋斗是我党的法宝,万万丢不得啊!”刘伯承艰苦奋斗的作风,也给了他的子女们以深刻的影响。儿子刘蒙曾说:“父母的这些言行对我教育很深,使我从小养成了俭朴的习惯。”
▲刘伯承和小女儿刘雁翎的照片(刘伯承同志纪念馆供图)
谦逊的人中最谦逊的一个
刘伯承是新中国的开国元勋和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缔造者之一,但他却十分谦逊,从不张扬,总是把成绩归功于党和人民。苏联记者K·西蒙诺夫曾评价刘伯承:“他的谦逊是难以用语言表达的,只能说他是谦逊的人中最谦逊的一个。”
1942年,党中央为了振奋抗日军民的士气,扩大人民军队的影响,决定为刘伯承庆祝50岁寿辰。刘伯承知道此事后,非常不安地说:“搞复杂了嘛!搞复杂了嘛!不要这样搞,日本帝国主义还没有打倒,群众还没有翻身嘛!”他怎么都不肯说出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。最后,八路军一二九师只得选定12月16日作为他的生日(真实的生日是12月4日)。组织上决定给他过生日,刘伯承只好无条件地服从。12月16日这天,祝寿大会办得十分热闹。刘伯承对前来祝寿的同志们讲出了自己的心里话:“我自己的一生,如果有一点点成就,那是党和毛主席的领导所给我的。离开党,像我们这些人,都不会搞出什么名堂来。因此,我愿意在党的领导下,做毛主席的小学生,为中国人民尽力。如果我一旦死了,能在我的墓碑上题上——‘中国布尔什维克刘伯承之墓’12个大字,那就是我最大的光荣。”在座的人无不被刘伯承那谦逊的品质所打动。
在胜利面前,刘伯承始终以党的利益、人民的利益为先,保持清醒的头脑,坚持一贯谦逊的品德。1950年,新中国已经成立,政权日益巩固,当刘伯承得知中央准备创办陆军大学的消息后,随即致信党中央,请求辞去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、第二野战军司令员等职,去办学校。他给党中央的信中写到:“要建设一支现代化的军队,最难的是干部培养,而培养干部最难的又是高级干部的培养。我愿意辞去在西南担任的一切行政长官的职务,去办一所军事学校。”这在许多人看来并不理解,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等职位高权重,并且中央已有意安排他当总参谋长一职,而他却言语恳切地讲:“战争已经结束了,我年龄这么大了,还是让我去办学校吧!”
▲1959年,刘伯承全家在北京钱粮胡同合影。前排左起:刘蒙(二子)、刘太迟(三子)、刘雁翎(三女儿),后排左起:刘弥群(二女儿)、刘解先(大女儿)、汪荣华、刘伯承、刘太行(长子)、刘佥泰(侄女)(刘伯承同志纪念馆供图)
不要有“大树底下好乘凉”的优越感
一直以来,刘伯承对妻子、对子女严格要求。他常告诫子女不能搞特殊,不要因为父亲是高级干部就有“大树底下好乘凉”的优越感,从而脱离了人民群众。他希望子女们能够独立地生活,“我打了一辈子仗,身边没有什么私人财产好继承。你们也不能靠着我刘伯承这块牌子生活。你们自己要自尊自立,自强不息。”
有一次,刘伯承读到了一份调查材料。材料中提到某高校做了一次学生成绩调查,结果班上前10名中,没有1名干部子女。这份材料引起了刘伯承的担忧,他马上给正在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读书的长子刘太行写信:“可能这是不全面的调查,但是要警觉的,干部子女生活优裕,自由散漫,看不起人,认为学习没有意思,自甘落后——这必须大力教育,扭转某些落后的干部子女的坏意识,才能继承发扬革命传统。”
刘伯承要求子女要自尊自立,自强不息,独立生活。为此,他立下了一条家规:子女成婚后,应一律搬到自己的工作单位居住,不要再和他住在一起。长子刘太行结婚后,就住在单位分配的一间九平方米的房子里,厨房和厕所都是公用。
▲刘伯承同志纪念馆(刘伯承同志纪念馆供图)
1986年10月,刘伯承与世长辞,享年94岁。中共中央在悼词中这样评价他:“长期身居高位,但自奉俭薄,廉洁奉公。在他革命的一生中,真正达到了功高不居功,位尊不恋位,权重不擅权,一心为了党和人民的事业的高尚境界。他对家属子女,亲朋故旧,身边工作人员,总是谆谆教诲,严格要求。他的革命家风,深为大家所钦佩。”